街头,持刀凶徒妄图作困兽之斗。见前方已无路,遂向身旁的老人冲去。身后,年轻警官知道,让歹徒劫持到人质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拉动枪栓鸣枪示警,但歹徒身形略微迟疑,并未放弃挟持的念头,继续狂奔。警官随即举枪、瞄准,一击击伤歹徒,飞身上前……
惊险一幕,发生在11年前。开枪的警官,是渝北区刑侦支队九大队大队长陈飞。一枪制服歹徒的英勇事迹,是他从警16年来,在渝北刑侦留下的众多“传奇”故事之一。“一眼”识破潜逃多年逃犯、用“矿泉水”突破嫌疑人心理防线……凭借着屡破大案、要案的成绩,他被誉为渝北刑侦尖兵。16年来,陈飞荣立二等功2次、三等功3次、个人嘉奖6次。2019年,他荣获“改革开放40周年刑侦改革创新纪念章”,同时,又被市公安局评为“渝警楷模·最美基层民警”。
12月18日,记者见到陈飞,听他讲述刑侦一线的故事。
研判案情
临危不乱
枪击凶徒化解危局
陈飞的故事,还是从11年前说起。那一年,陈飞入警不到5年,但作为刑警,却已是渝北刑侦的一把好手。
陈飞回忆,2008年12月2日早上8时左右,陈飞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自己曾经成功办理的一起入室盗窃案的女受害群众邓某,但电话接通后,没有人应答,却从对面却传来“把钱拿出来,不然我弄你娃儿”的词汇。
刑警的直觉,让陈飞立即断定事态严重。他并未声张,随后,邓某通过电话隐秘地向其传递信息,告知了邓某的大概位置。陈飞立即召集民警前往该路段展开搜索,发现了邓某平时所驾驶的小型轿车。民警发现,邓某坐在驾驶位,驾驶位后排座有一名男子,从男子和受害者的坐姿,陈飞大致判断:犯罪嫌疑人疑似持有凶器对着邓某腰部。
原来,邓某在之前的案件中和陈飞打过交道,危急时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利用犯罪嫌疑人在后排座的视角盲点用左手偷偷拨通了他的电话。
陈飞立即布置警力在现场外圈各路口封锁,同时自带一组民警小心翼翼向犯罪嫌疑人接近,就在陈飞接近到车身左后车门位置时,犯罪嫌疑人突然警觉并夺门而出,与陈飞碰个正着。在短暂交手过程中,陈飞惊险地避过挥向自己脸部的尖刀,犯罪嫌疑人并未纠缠,以刀为掩护迅速逃跑。
但是,当其发现逃跑方向有民警封堵,陈飞又在身后紧追时,嫌疑人转而向路边的几个老人冲去。陈飞惊觉事态紧急,立即鸣枪示警并警告其不要乱动。但犯罪嫌疑人短暂愣神住后更疯狂地冲向不远处的老人。陈飞当机立断,果断开枪将犯罪嫌疑人击中,并及时上前将其抓获。
神眼追逃
一个照面识破逃犯
如果说制服歹徒是陈飞作为刑警的勇武,那么,更多时候,他破案、追逃靠的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今年年初,在悦来某楼盘售房部,陈飞因为保安转身给他敬了一个礼,他竟然上前把其墨镜摘掉,一把把对方给逮了。此人,竟是被网上通缉的逃犯。嫌疑人归案后一直不解:“那么多人从我身边经过都没注意到我,你是怎么认出来的?”陈飞笑着回答,老刑警辨人不光靠眼睛,更多的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对细节的敏锐观察力。
“这绝不是吹牛。”陈飞说,凭着观察力追凶的例子,数不胜数。2017年,他也曾凭着一张照片,抓获了潜逃18年之久的命案逃犯。
2017年,在清理侦破积案时,渝北刑侦支队获得一个线索,湖北襄阳一人与1999年杀人后逃离的嫌疑人陈某长相像相似。但当时,陈飞手中仅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还是18年前的旧照片。“可能性很大。”仔细观察后,陈飞认为,对方是嫌疑人的可能性很大,于是组织警力开始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对海量信息和数据的分析、实地摸排核准,终于确认该人就是逃犯陈某,并一举将其抓获。
这样的例子远不止这两起,3年来,陈飞精准地识别了200多个逃犯,无一例外全部被警方现场抓获。
个人照
审讯妙招
“矿泉水”攻破逃犯心理防线
今年的“云剑”行动中,陈飞带领团队对大要积案逃犯进行梳理研判,先后抓获潜逃10年以上逃犯14名。面对“自信满满”、一言不发的逃犯,陈飞总能找到突破点,让嫌疑人主动娓娓道来。
其中一名逃犯孙某,2005年初沉迷于赌博,输光所有积蓄后,利用其担任某矿泉水品牌股份有限公司第三营业所所长职务之便,挪用公款作为赌资。之后,他又输光了50余万公款,无力填补账务“窟窿”,随即选择了潜逃,这一逃就是14年。
陈飞带领团队通过大量的研判工作,判定孙某冒用身份为“孙某荣”藏匿在渝的可能性极大。通过调查,警方最终于2019年7月2日将其抓获归案。但孙某到案后始终咬住自己冒用的合法身份不放,拒不配合民警的工作,审讯陷入僵局。
面对顽抗的嫌疑人,陈飞对孙某逃亡前、逃亡后的生活情况进行了详细梳理和分析,决定从其曾担任某矿泉水品牌股份有限公司第三营业所所长的经历入手,从职业领域展开攻势。
陈飞先只字不提审讯的内容。而是拧开桌上一瓶某品牌矿泉水,并以矿泉水为话题聊起了家常。因为陈飞说起了嫌疑人感兴趣的领域,孙某的情绪有所松动。陈飞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孙某主动承认自己冒用“孙某荣”身份,讲述了自己潜逃多年的故事。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痛点,孙某的工作曾是他的骄傲。”陈飞说,孙某后来在口供中说,当时和他差不多职务的同僚,现在都在公司担任要职,这证明他十分悔恨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有找到这个痛点,才能打开嫌疑人的心扉。
“不务正业”
刑警队长搜寻走失老太
刑警顾名思义是专职负责刑事案件,但陈飞说只要老百姓有需要,他能帮上忙,完全可以“不务正业”。
就在12月11日,陈飞在队里偶然间翻阅了其他类别警情的报警记录,其中一条一名老太太走失尚未反馈的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即询问值班人员了解了该警情的情况。陈飞担心,失踪案件中会不会还有其他隐情?
此外,当天天气寒冷,想到老人在外已经待了一整夜,陈飞更是心有不忍。他立即向辖区派出所了解了情况。经询问,老太太患有老年痴呆,初始走失发生在双凤辖区,接警后,派出所立即开展调查,现已查明老人目前应该在双龙辖区。目前,双凤、双龙两个辖区派出所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细致搜索、排查,但还没有明显进展。
原本,老人走失的案件不属于陈飞负责的范畴,但他却立即召集视频侦查专业队伍。“这是给大家额外增加的工作,现在不管什么警种,先找到人最重要。”随后,警方结合视频监控、走访询问,历时4个小时,最终锁定老太太最后进入了一拆迁荒地。由于该区域面积极大,内部可通向四面八方各个方向,陈飞随即要求继续对各个方向出口的外围区域视频监控进行筛查确认,最后发现老太太并未离开该拆迁荒地。
下午3点,陈飞组织刑侦支队10余人进入该区域寻找,并和家属及派出所沟通,组织大量人员进入该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1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的老太太,家属喜极而泣。
市民送来锦旗
2019年12月17日下午,老太太家属向刑侦支队送来锦旗感谢陈飞和渝北刑侦。